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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宪王后挽章 明 · 徐居正
七言律诗 押真韵 出处:四佳诗集卷之三○第三
思齐淑德夐无伦,位整坤元配圣神。
汉室母仪尊马邓,周家妇道得任莘。
桂轮忽隐银河曙,幄虚垂玉殿春。
此日城东箫鼓咽,群臣雨泣向苍旻。
随州乞致仕表 北宋 · 范纯仁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四五、《范忠宣公集》卷六
耄及已昏,固难尸事;
目盲当废,宁复成人。
虽居谴谪之中,敢露肺肝之请。
觊天威之曲霁,幸物性之获全中谢。)
伏念臣材乏寸长,器非远用。
徒承先阀,被遇累朝。
曩缘圣眷之隆,遂窃宰司之重。
立朝无补,盖鲜嘉谋;
出位有言,自干明宪
沐上恩之宽贷,守边郡之优閒。
而臣老病交侵,双瞳并瞽,初犹粗分于白黑,今则全废于视瞻。
簿书盈前,唯吏言之是徇;
宾客在坐,须相者而后知。
讵堪率属以长人,何以承流而化俗。
辄冒冕旒之听,妄求田里之归。
然臣名在刑书,身罹罪罟。
省愆报国,当誓捐躯;
告老乞骸,岂为知退。
若非丧明于已衰之境,尚当戮力于垂尽之年。
审难自尽于涓尘,故敢上诉于君父。
伏望皇帝陛下回日月之照,广天地之仁,矜其昔玷于钧衡,悯其已侪于矇瞍,许还故土,俾养残龄。
擿埴冥行,已迷于归路;
回智反察,终悟于昨非。
洪化无私,馀生是托。
遗诰绍兴二十九年九月 北宋 · 韦皇后
 出处:全宋文卷三四○○、《中兴礼书》卷二六四
皇太后诰内外文武臣僚等:予享天下之养逾二十年。
皇帝笃于爱亲,天祐纯孝,顷迎騩御,归燕宫闱,晨昏奉承,恩意饬备。
获以暮齿,见兹时康,神明所扶,寿纪八十。
方自颐于长乐,嘉与四方其休佚,而弥旬以来,偶撄疾疚,百僚弗痊。
获兹考终,夫复何憾!
皇帝躬侍左右,夙宵疚怀,药必先尝,衣不解带,既已备致其忧。
重念邦务之繁,神人所托,勉思自抑,勿用过哀。
更赖股肱近臣,共为开释。
皇帝成服三日听政,以日易月,一依旧制。
行在文武臣僚十三日而除。
诸司长官及近臣观察使以上临于宫庭,其馀临于宫门外。
道州府长吏已下三日释服,军民不用缟素,沿边不得举哀。
释服之后,勿禁作乐。
应营奉等费,并以慈宁宫钱物支给。
园陵制度,务从俭省,毋事烦劳。
并依昭宪明德皇太后及诸后故事施行。
故兹遗诰,想宜知悉。
寄题陈桥驿 清 · 王恪
七言律诗 押庚韵
五代干戈苦战争,天心拨乱主潜生。
营光久应焚香祝,检点曾传得谶惊。
仓卒黄袍酬素志,绸缪金匮遗盟
最怜永弃幽燕地,当日师名是北征(黄袍加身后,杜太后云“我儿素有大志”,则宋祖之不臣显然矣。金匮之盟,负者太宗,而宋祖主是议亦非中庸之道也。结意燕、云永弃,强名北征,宋之积弱已萌于此。此种诗,可当后世《春秋》之笔。)
导引 宣祖昭宪皇后御容赴奉先禅院奉安嘉祐五年 宋 · 无名氏
 押词韵第十一部
于皇祖烈,大宋启鸿名。
骏命属炎灵。
閟宫厚德太阴精。
重华诞圣明。

轩台百世护基扃。
龙驾在清冥。
汉家原庙崇新饰,鼎业永安宁。
周文忠公行状开禧元年十二月1205年12月 南宋 · 李壁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八六、《周文忠公集》附录卷二、《翰苑新书》前集卷二四、《秘笈新书》卷五、《宋代蜀文辑存》卷七五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公讳必大字子充初字洪道,世为郑州管城人
宣和中朝散通判吉州,因家焉。
曾祖衎,故任朝奉郎,累赠太师秦国公,妣潘氏、李氏、张氏俱累赠秦国夫人
利建,早游成均,冠释褐选,终左宣教郎太学博士,累赠太师秦国公
妣王氏,赠秦国夫人给事中靓之女;
卫国夫人宋氏,元宪公之孙、庞庄敏公之甥也。
靖康丙午,外祖给事平江,公以是年七月十五日生于郡治。
公幼孤,母夫人课公读书,每至夜分,闻汴人陈持之贤,使公从之。
公敏慧夙成,刻苦自砺,出语缀文,见者惊异。
绍兴二十一年进士第,授徽州司户参军,改差监行在和剂局门。
与运属王其姓者共席屋数椽,王不戒于火,延烧及公家。
官知火自王氏,以其连姻台察不敢问,执公苍头,抑使伏辜,公坐是免去。
朝士劝公直之,公不校也。
二十七年,中博学宏词科,授建康府府学教授
三十年,除太学录,召试馆职,奏篇上,高宗称其文,谕丞相云:「他日可令掌制」。
秘书省正字
明年,兼国史院编修官
三十二年五月,除监察御史
六月孝宗即位
八月起居郎直前奏事。
上曰:「朕数年前见卿文,有近作可多进来」。
属初御经筵,公奏:「祖宗置经筵非为分章析句,正欲人主从容访问,以裨圣德,究治体,惟陛下留意」。
兼编类圣政,以正得失。
时暂权给事中,兼权中书舍人讲筵留身,论边事,上曰:「淮南不足忧,所忧者蜀耳」。
公奏:「蜀民久困征求,愿降诏抚谕,许以事定宽其力」。
先是,左右史不常置,而记注多阙书,公奏:「乞断自今年六月十一日以后,先次修纂,每月投进,其积压未修者依旧疾速带修,庶几陛下始初清明,言动必书,足以示后」。
婉容翟氏位官吏转行有碍正法者,公言:「上皇扈从之赏,陛下登极之恩,事体至重,然法当回授者未尝转行,岂容掖廷奉事之人独越此例」?
上曰:「朕初以卿止能文,不谓刚正如此」。
公奏:「近日前报政侍从,并依赦复职名,其间亦有不合人望当缴者」。
上曰:「固然,卿论事但令适中,朕无不从也」。
崇国正夫人位手分罢去,差钱塘县贴书填其阙,公奏四方闻知,谓敕差贴书,无乃伤国体乎?
蔡仍复官,公具奏蔡卞阴贼险狠,远出京右,使其子得以赦原,亟簉郎选,则宿奸巨蠹之后,皆可并缘以进,失政刑矣。
有诏求言,公奏:「名器轻假,无甚此时。
陛下试命有司,取毕仲衍中书备对,以熙宁官吏之数板今日之籍,遂项比类,修写图则,多寡盖可见矣」。
:「祖宗朝甚重诸路总管钤辖、将、副将差遣,或待有功之士,或储将帅之才
乞下枢密院,自今进拟,先取本人脚色联粘于敕黄之前,照祖宗旧法,毋使背戾。
虽有内降,亦须依此」。
:「朝廷知外虞之当先,而忘诸道之无备,愿于湖南、二广、福建量屯军马数百,控扼要害。
遴诸州都监之选,而稍重其权,使禁军渐知阶级」。
时金人来索旧礼,上命从臣条对,公奏:「太上皇向以祐陵未卜、慈宁未返,一旦以讲好之故,宁亲宁神,两遂所欲,礼虽屈而志则伸矣。
今彼以数寸之檄邀我厚礼,而遽听之,安知不谓我怯而继以难从之请乎?
今使之行,臣愿再以敌国之礼尝之。
彼纳吾使,吾又何求?
如必俟旧而后受,则告之曰:『太上皇帝前日之屈为亲也,今通好于用兵之后,主上欲以何名而屈,北朝欲以何名而受?
愿以为请』。
彼虽贪利无厌,亦将思所处矣」。
论者韪之。
隆兴元年,有旨押行门张宏特与支破遥郡请给,公奏:「臣检照事因,既非御笔,又非宝批,止用一白劄子,臣不知此命何自而出?
幸付三省,尚可进呈。
设若指授百司亦用方寸之纸,奉行则难辨真伪,不行则轻损命令。
一班直之长耳,去秋已尝特支全分请给,户部执奏而止。
今才数月,乃复紊烦天听,不可以无惩」。
经筵三月十一日开讲,公奏:「国朝之制,二月上旬,今乃远用三月
陛下收召英髦,并直经幄,彼皆日夜望赐清閒之燕,致缉熙之助,若缓其所当急,而使讲艺论道之风稍阙于初政,甚未可」。
又奏:「邵宏渊能还军中冒滥之恩,并录战功,而除正任观察使,此信赏也。
郭振仅一对内殿,既无旧劳,又无新功,亦以观察使与之则重矣。
陆廉以贪黩配流,此必罚也;
张耘贼杀士卒,盗没军资,有司当以殊死,而亦与同罪,则轻矣。
臣愿陛下大明赏罚,赏罚明则名实辨,名实辨则政事修,而夷狄可攘矣」。
枢密副都承旨龙大渊带御器械曾觌知閤门事,公与给事中金安节缴奏曰:「臣等于大渊、觌功过能否,初不详知。
近闻皆以台谏论列,故有此除。
陛下自即位以来,凡台谏有所弹奏,虽两府大将侍从要官,欲罢则罢,欲贬则贬,一付公论。
独于二人,乃为迁就,殆非帝尧舍己从人之义也。
臣等若奉明诏,则臣等负中外之谤;
大臣若不开陈,则大臣来中外之责;
陛下若不俯从,则深恐中外纷纷未止也」。
依奏,龙大渊别与差遣曾觌仍旧带御器械
翌日,公又奏入云:「适宰相宣示御札,谓臣等为人扇动,议论群起,且以在太上时小事不敢如此,则是臣等不以事太上皇帝者事陛下,专徇流俗,轻渎圣明,死有馀责。
臣等见归家待罪」。
有旨无罪可待。
上从容语公曰:「朕察卿务举职,但朕欲破朋党振纪纲耳」。
未几二相道上意,再除两知閤,公曰:「命令反复尤不可」。
遂留除命不下,上章乞祠,差台州崇道观
乾道四年,除权发遣南剑州,未赴。
六年,改福建提点刑狱
入对,论:「人才平居选择则易,缓急求之实难,愿深诏执事杂举中外文武之才,区别所能,总为一籍,藏之禁中,副在二府,无事之日预加审覈,或有任使,按图而取」。
上然之。
秘书少监直学士院、兼国史院编修官,公奏:「陛下取汉宣帝之言,亲制赞书,明示好恶,使臣下知所趋向。
臣观西汉所谓社稷臣者,乃在乎周勃之鄙朴、汲黯之少文、霍光之不学,至于服儒衣冠,持禄保位,则公孙弘、蔡义、韦贤辈实为之,故宣帝谓俗儒不达时宜,好是古非今,使人眩于名实,不知所守。
然使宣帝知求真儒而用之,何至杂霸哉?
臣愿陛下平心而察之,不可有轻儒生之名」。
实录院检讨官
加上德寿徽号,公以高宗万寿而册文称嗣皇为嫌,因阅建炎以后遇节朔遥拜徽宗表本止称皇帝,按唐宪宗顺宗尊号册文亦止称皇帝,议遂定。
七年,兼权兵部侍郎,奏四事:曰重侍从储将相,曰增台谏以广耳目,曰择监司郡守以补员郎之阙,曰久任监司郡守
上曰:「皆今日要务也」。
上问:「越谋吴甚难,何也」?
奏曰:「越已为吴所残,勾践男为吴臣,女为吴妾,以小复大,以弱报强,此其所以甚难。
然观其与范蠡谋吴,固有先后之序,非如后世规模不定,侥倖战胜」。
上曰:「卿议论甚当朕心,朝夕除卿侍从」。
退即有旨,除权礼部侍郎直学士院,升同修国史实录院同修撰
公奏:「陛下练兵以图恢复,而用将之道或未尽,择人以守郡国,而责实之方或未至。
且如江州一军,自陛下即位始付苗定,其后戚方继之,甫一年而定复至,又数年王明继之,才半年而皇甫倜又继之。
池州一军,始付时俊,其后王琪继之,甫半年而秦继之,才十月吴总继之。
数易如此,平居犹虑其乏事,何暇议进取哉?
诸州长吏倏来忽去,且以二浙言之,婺州四年之间易守者五,平江四年之间易守者四,又其甚则秀州一年而四易守。
用度何为而不窘,吏奸何为而不滋,民瘼何由而可苏」?
上旋召公谓曰:「卿近所论甚善。
力革二者之弊」。
公奏:「人主无职事,惟在察臣下邪正,凡轻于任事速于求售,他日必误国。
愿陛下察之」。
公又言:「江湖大旱,嗣岁尚远,而诸州赈济之策已尽,须朝廷于南库支拨一二十万缗代民租。
臣非不知大农匮阙,然艰食则盗起,盗起则调兵,当是时能惜费乎」?
上曰:「闻所未闻」。
公再拜谢曰:「臣惟以不欺事陛下」。
上曰:「正赖卿裨补不逮耳」。
侍讲,公奏台端绳纠中外,一日不可阙官,今乃五十日不除,上曰:「未有人故也」。
公曰:「御史台殿中阙具察官姓名,取旨差权」。
上惊曰:「朕不知此,宰执亦不言,盖避嫌耳」。
公曰:「臣尝为察官,是以知之,宰执未必知也」。
上谓都承旨叶衡:「周某奏御史台旧法,卿可谕宰相具来」。
八年,兼中书舍人,公奏:「中兴以来,驻跸两浙踰四十年,盖今日根本之地,而赋税供亿反重于他路。
如近日越、婺诸郡以隐落为名,增无实之税是也」。
上曰:「此胡坚常之谬」。
奏曰:「陛下既知,何不改正」?
上曰:「当令理会」。
公屡请免兼西掖,有旨从之。
张说再除签书枢密院事,与王之奇赐出身并命,公时在翰苑,适当答诏,入奏:「昨除张说签枢,举朝皆曰不可,陛下旋即改命。
曾未周岁,复有此除。
若谓西府当间以武臣,则愿于大将中择有威望者畀之。
去年群臣争论之际,传闻圣谕兹事诚误。
以此观之,用非陛下意矣。
所有二人辞免不允诏书,未敢具草」。
草上,批王曮疾速撰入,公与在外宫观,日下出门。
九年,除知建宁府,三请祠,提举江州太平兴国宫。
淳熙元年,除右文殿修撰,未几召赴行在。
二年,除敷文阁待制,兼侍讲,兼直学士院,上曰:「朕知卿文学固久,今卿不迎合,无附丽,朕所倚重」。
兵部侍郎侍讲
公言:「储材当于閒暇,太祖太宗搜览豪杰,恢张四维,凡作成之,无所不用其至。
真宗、仁宗之世,名卿大夫磊落相望,是其效也。
仁宗尤以涵养士类为急,故自治平至元祐,悉获其用。
厥后章、蔡相继,沮士气以坏风俗,奖谗慝以植党与,卒致裔夷之祸。
绍兴初将相卿士得人为多,既而秦桧以患失之心济忌刻之性,同己者用,异己者逐,人才衰落,贻患至今」。
上皆嘉纳。
上谕公:「卿所进太上尊号诏草,温纯典雅,更无一字可议」。
公奏:「向者庚寅之诏,亦臣所草,流落累年,再尘翰苑」。
上愕然曰:「前诏亦卿草耶」?
公曰:「臣幸甚,绍兴末太上初上尊号,臣已为察官,预此议。
当时不以表请,私切非之,其后在翰苑,遂援古谊改正此礼」。
太子詹事
三年,公奏:「前年江西地震,赣州天狗星坠,既而茶寇入境。
今闻十二月正月福州地再震,亦有天狗之变,其事不可不虑」。
上曰:「防微杜渐固然」。
公曰:「天人相去甚迩,愿陛下毋忽」。
又奏:「昨闻殿前司羡馀二十万贯,此何从得哉」?
上曰:「朕已不受,闻军中有百馀万矣」。
公曰:「虽不受,当思其所自来」。
上曰:「军中财赋自有源流,盖统制官不治财赋,统领却治财赋,可以相关防,更无渗漏。
岁月既久,蓄积浸多」。
公奏:「主将须令得统制欢心,统制须令得统领欢心,今因小利却使互为猜嫌,戚戚然相伺察,情何由通,缓急何由得其死力」?
他日公奏:「臣闻陛下日御毬场,固知不忘阅武。
太祖二百年之天下,属在圣躬,愿为社稷自爱」。
上作色曰:「卿言甚忠,得非忧衔橛之变乎?
朕每次须再三审视前后,兼南方无好马,非西北比。
正缘雠耻未雪,不欲自逸耳」。
升兼侍读,除吏部侍郎
四年,除翰林学士,依旧兼职。
公奏:「臣观自唐至本朝,优待词臣,异乎他官,谓其居近侍之职,无簿书之冗,可以朝夕论思,日月献纳,或有补于治道也。
臣所慕者陆贽、欧阳修而已」。
十月久雨,公上言:「阴雨已踰两旬,甚妨收刈。
伏闻太祖朝以久雨谓左右曰:『后宫止三百馀人,当更放数十人』。
今禁中给使虽少,不知可用太祖故事否。
浙中诸郡积欠颇多,不知可降旨少宽期限否。
其馀更有宽恤事件,望令三省及户部日下条具取旨」。
内直宣引,公奏:「臣在翰苑,无有司之职,所以久不敢请对」。
上曰:「学士宴见无时,最为亲近」。
公因论时事,遂及「陛下当委任大臣,而使台谏给舍各举其职,自无过举。
今风俗委靡,士大夫以簿书期会为能,不思其职,久而不已,其害将不可胜言。
愿陛下早正其偏」。
又奏:「九月间天文不顺,且闻金星近前星」。
上曰:「止是略近,已戒太子勿近外人」。
奏曰:「天道高远,当论人事。
武士击毬,太子亦与,臣甚危之」。
上曰:「卿可语太子」。
奏曰:「太子人子也,陛下命使驰驱,臣安敢劝以违命?
陛下勿命之可也」。
上曰:「近日察官甚举职」。
奏曰:「人臣肯不避怨谤论事,陛下当听而主张之。
六察止有二员,若更除一员,则每员可分两察,亦所以示开广言路之意」。
他日,公问上:「太上何所苦?
前日陛下不及整舆卫而出,人情疑惧」。
上曰:「太上于饮食小失节,当日朕甚仓皇」。
因奏德寿宫相去太远非便,上曰:「前日已曾及此,太上坚不肯迁,如殿前司却多地步,待更力请」。
又奏:「人主外寄耳目于监司,臣愿明诏部刺史,或月或,各以部内所当罢行之事,仿成周小行人,所谓万民之利害,政事教治刑政之逆顺,与夫作慝犯令、丰凶和乐之书,条具以闻,毋得用薄物细故塞责。
如此,则不惟陛下坐而周知天下之故,亦可于是稽其人之才否,而诏黜陟矣」。
公屡乞去,上勿许,且奏:「陛下用臣太过,位序浸高,未免招致人言。
苏轼在此官,犹请郡至八九,臣实何人,敢不知惧」?
上曰:「待召人令与卿分力」。
因问吕祖谦能文,公奏祖谦不但能文,极知典故,翰苑须常用有学问之人,乃为有补。
五年十二月,除礼部尚书,兼翰林学士,公奏:「臣窃见本朝昭宪皇后诞生太祖太宗,圣子神孙,垂裕万世。
宜择其子孙愿恪有才能者一二人,加之以一命之宠,畀以祠庙之禄,世世勿绝。
就行在赐屋,使聚族以居,与国无穷,庶几慰在天之灵,报垂裕之德」。
六年,诏礼官详议明堂典礼,公奏:「祀祀天以祖宗配,此本朝已行之制。
但世俗《孝经》之语,未尝深考其义,致以今日为疑。
故前郊李焘申请,虽经群臣集议,寻为异说所夺。
今既降旨挥,即与臣下启请不同。
若或中辍,理为未安」。
由是圆丘、合宫始互举
讲筵留身,论本朝立国专以仁,兵非不用也,而以禁暴安人为本,上曰:「本朝兵势大抵似弱」。
公奏:「仁故似弱,其实非弱,社稷灵长,职此之由」。
上曰:「所以并无祸乱」。
公曰:「本朝似周,彼秦虽强,秪以自蹙」。
上论前代人物,公奏:「陛下万几之暇,潜心圣贤,不为嗜好所惑」。
上曰:「自昔人君,不知道只为不学」。
公奏:「尧、舜、禹之稽古,高宗之监成宪,故措诸事业,后世莫及。
今陛下留意于学,真积力久,此心清明如止水明鉴,物之过者,妍丑真伪,灼然可见。
以此应天下之务,安有一事失其当哉」!
十一月,除吏部尚书,兼翰林承旨
公奏近日裁减宗室恩数事,上曰:「太滥」。
公曰:「若择服属疏者许其一依士人应举取放,既可密减入流,又待之厚,彼自无怨」。
上称善。
又奏:「自昔治少乱多,未有数十年常晏然者,今中外幸小康,岂可不防患于未乱」?
上曰:「无怠无荒,四夷来王」。
公奏:「明王谨德,四夷咸宾,皆是道也」。
:「虞舜无为,非皆无为也,但不为簿书会之屑屑耳」。
七年五月,除参知政事,上曰:「朕近见卿理会一二事,殊不依违,执政之于宰相,事任非远,贵在和而不同,有所见言之,勿以为嫌」。
公对尽力。
上尝密遣人往昌化觇视箭谷,回云六十年前有此,上以示丞相赵公雄,雄言:「上再三及此,恐合宣示外廷」。
公曰:「宣和间有此,岂是休證」?
乃不果言。
上谓公曰:「只为养兵,不免皆取之民」。
公因极陈民困之由,上问:「各有名色,何故困民」?
公曰:「且以平江府论之,绍兴以前归正添差等官岁用五万缗,后来乃用二十馀万缗,则是岁添三倍以上。
既无所从出,遂于支移折变中暗增钱数,如苗米一石其耗三斗,州府受纳,则令折科,增三斗为五斗,增五斗为七斗。
如此则有田之家无不被害,安得不困?
此特一端耳,他皆类此」。
上为之怅然。
八年八月,以久旱降亲笔付三省求直言,丞相回奏谓熟多旱少,今此诏一下,所在皆有赈济之请,何以应之,约公通签进入,公言:「上明目达聪,欲通下情,而吾侪阻隔不行,万一上自行之,且以此奏示人,岂不获罪」?
公论相亟从之。
上尝以枢密非古官,欲罢之,公奏:「枢密本唐傅导之官,五代始置崇政院,分宰相之权。
庆历间张方平固尝以为非,而神宗亦有废并之意。
今圣谕可谓尽善,但二百年官制,一旦骤改,良亦未易。
不若且令二府互领」。
又及求直言事,公奏:「陛下圣德日跻,而星变旱灾如此,殆由臣等所致」。
上曰:「若封事言及大臣,朕须留中」。
公曰:「付出何害?
欲人不知,莫若勿为。
未闻有过而人不知也」。
有介宫闱之援而求为郎者,上令公给舍缴駮,公奏:「台谏给舍与三省相维持,岂可谕意?
不从失体,从则坏法。
命下之日,臣等自当执奏」。
上喜曰:「卿等肯如此任怨,甚善」。
公奏:「不与其所当与,谓之任怨;
不与其所不当与,何怨之有」?
上曰:「此所谓任责,非任怨也」。
公尝言用人之道,因及著作郎、佐各二人,绍兴以来未尝官备,盖以职任清高,实为左右史之储。
近岁习俗奔竞,迁进太速,今在馆多非久次,望姑养其器业,以厚士风。
九年九月,除知枢密院事,上谓公曰:「每见宰相所不能处之事,卿以数语决之,三省本未可辍卿也」。
他日,上谓公:「如统制官之类,当时与之接以观其才」。
公奏:「昨雷世贤相见,淮南地形缓急,欲守滁。
臣谓不然,滁有山林之阻,可守而不可禦敌。
若庐、和婴敌冲,此则当备禦」。
山阳旧屯军八千,雷世贤请止差镇江一军五千人,上欲许之,公奏:「山阳控扼清河口绍兴初韩世忠尝屯重兵于彼,若无故减戍,他时旋增,必致敌疑。
扬州武锋军有众八千,本屯山阳,若岁拨三千人同镇江一全军往戍,似为两便」。
十年御带林忆年丁忧中官除此阙者数人,公奏:「阉官徒借是以希升转,近用王实,今又用王毅,虽是德寿宫人,给舍不知,多来问臣。
臣虽具以陛下奉亲之意晓之,终非美事」。
上曰:「也是,都要转遥郡」。
公奏:「不得已,且令给据亦可」。
公又言:「近者白气自西南亘天,宜为兵备」。
上曰:「日脚之气,常有之」。
公言:「此太史局相宽之词,抑天道固不可知,有备乃无患」。
吴挺交州蕃部劫汉人二名及牛畜而去,以事细,止乞照会,公奏:「今欲降旨挥,督其根治,庶几知朝廷每事留意,不敢忽略。
国家日有万几,若不察之于微,其弊将有不可胜救者」。
上曰:「几者动之微,自古多缘不能防微杜渐,驯致祸乱」。
温州军士因教阅喧悖,郡守汪义端将为首者决配,宪臣张诏欲先定义端减尅衣粮之罪,然后将军士明正纪律,公奏:「此风不可长,若稍行遣义端,则今后骄兵茍有所求,必为劫持计矣」。
郭果请移江陵兵万二千人并家属永屯襄阳,公言:「江陵兵一万八千人,自来半戍襄阳,今果谓襄阳极边,为门户之要,殊不知江陵亦在江北,为吴楚喉衿。
或金以数万人缀襄阳之师,自随、直走荆南,则奈何」?
上曰:「正为军士家属在荆南,恐或捣虚,牵连士卒心」。
公奏:「如此,则江陵遂弃之乎」?
争甚力,上乃许果万人而留八千于江陵
盱眙报金酋今岁避暑寿安宫,所徙器用倍常时,且分诸子出镇,上谓公此必有避位意,公奏:「当预为之备,如淮上万弩手近密令州郡置籍,而诸路民兵阙于教阅,内外诸军亦久无升进,欲并拟一指挥,令择精习武艺者解发赴行在。
宰执三衙亲行阅试,高者补一两资,馀第支赏给,亦所以示不忘武备之意」。
上曰:「便是,恐人谓放下」。
公尝奏:「祖宗时大臣奏事榻前,互相可否。
今陛下虚心无我,有所未至,惟恐臣下不言,岂容人臣却护短自是?
夫惟小事不敢于榻前有隐,则大事无由欺蔽矣」。
上深以为然。
公言:「近探报敌酋却欲至东京,秋冬议过上京,乞密下诸将究,且降亲劄付蜀中三大帅,令条具攻守之策以闻」。
公奏事次,上独命留身,宣谕:「金酋既过上京间或传位兴兵,卿留心军政,甚副朕擢用之意」。
公奏:「臣本以文墨圣知,戎务本非所习,误蒙任使,不敢辞耳。
今彼恫疑虚喝,正恐我或先动,所当镇之以静。
惟边将不可不精择,山阳最为重地,正当金粮道
今正与寻常州郡一等用人,缓急窃恐误事」。
淮西延玺申,泗州归正朱现已补承信郎,不曾与告,上曰:「何不与之」?
公曰:「元来誓书不得招纳叛亡,恐却过北界,引惹边事。
今欲令王希吕更加优恤」。
上奖谕再三,曰:「卿处事甚当」。
十一年六月,除枢密使,上曰:「卿在西府,备殚忠劳,若有边事,宣抚使惟卿可,他人不能也」。
公奏:「诸军升差置籍,今已一季,合行点召,虽不专以此取人,亦因以察其能否,使之不测,则主帅自不敢行私」。
诏令赴密院审察。
王希吕乞增兵守庐,上欲令郭钧、雷世贤共分数千人与之,又:「万弩手、民兵自可为用,若添得一藩篱,甚好」。
公曰:「希吕欲二万人,少犹半之,盖须以正军为主,则帅司可立。
帅司既立,则沿淮归正山水寨、民兵、万弩手等皆为我用矣」。
十二年,留正申西兵已免起二年,今次取听朝廷指挥,上令发来,公奏:「襄阳兵少,阎世雄欲得此项人」。
上曰:「三衙不可阙」。
公言:「顷金不得志于四川,又尝送死于两淮,深恐睥睨荆襄,向来犹调他处官军,不比三衙在近,临时可以措置」。
上悟曰:「与应付一年」。
金州阙帅,公奏欲令侍从管军荐举,上:「大帅自合朝廷除授,卿等且更求人」。
公曰:「舜用九官,并咨四岳。
用否在上,何嫌之有?
与其暗荐,不若明扬。
仁宗台臣,至于列所荐人姓名,已乃考实,谁敢妄举」?
上言:「王蔺论事颇偏」。
公奏:「蔺议论虽时有过当,然人主左右岂可无数人尽言不顾身者?
若上下相蒙,合而为一,殆非国家之福」。
盱眙奏报达实林牙领兵犯金国,金下宿、泗等州堤备,御笔赐公等曰:「达契丹欲兴兵,不如所传则已,有之则在我岂得漠然?
他日我径举兵则违誓约,若因衅则将何以为辞」?
公奏:「敌中多诈,彼一方小警,何至移文近边?
若果有衅,临时不患无辞,所急在于间探精审耳」。
明年,上又谕公以吴挺约结夏国事,公奏:「陛下念世雠之未报,思境土之未复,规摹宏远,夙夜不忘。
臣备位于兹,无以少副使令,每切惭负。
但夏人自来翻覆,乾道中王炎尝因任令公用帛书通好,随即密送金人,范成大奉使日雍遂出以示之。
其难保如此,结约似未可轻。
若雍易世,亲离众叛,天相圣明,决有机会」。
广东潘畤以擅斩犯法军士自劾待罪,上批「无罪可待」,公奏:「帅无便宜之文,不经录问详覆而斩四人,虽意在除恶,然人命至重,若如此施行,恐开妄杀。
只如洪迈婺州唱乱兵,亦止是放罪,后不妨旌赏」。
池州李思学自陈本军正将二人不能开弓,窃恐被点唤,乞与罢任,上曰:「此法甚好,皆枢密使措置之效」。
楚州报金中呼鲁大王占据上京,上批问公曰:「金若中分其国,宜预画计策」。
公奏:「兹事体大,譬如奕棋,须随著应之,若遂先举,恐贻后忧」。
他日上谕公:「近北使到阙,询问其三节人,皆呼鲁年已六十馀,因于僧舍,前所报达实林牙亦是妄传,枢使可谓先见之明」。
十四年二月,拜右丞相,公奏:「臣不才备位,初无设施,惟奉行成算。
今陛下勤政,内外宁谧,二十馀年,此正可惧之时,当经远之计。
臣欲具要务,取自圣裁,若其可行,当与王淮等协济,亦不敢纷更欲速」。
上曰:「锐则易怠,国家无事时,正宜修明政理」。
公奏:「大臣朝夕纳诲,非如台谏给舍救之已然」。
上曰:「朕有过失,卿宜尽言」。
上欲下吏部将知县有荐举人先与通判阙,公奏:「莫若籍记与堂除通判,免滋搀夺之风,且坏铨法」。
公以旱求退,不允,因奏及民实惠惟宽减夏税,而施德自近始。
会稽和买诡避极多,今乞权免一年,后当差官釐正。
秀州申,乞权减大军总制钱二万馀缗,吏拟勘当,公曰:「此岂勘当时耶」?
奏蠲之。
高宗上仙,朝廷欲用显仁例,遣三使如敌中,公固执不可,谓今昔事体不同,不当畏人而曲徇。
金国贺生辰使人到阙,上在丧次,议欲宣谕俾归。
公奏贺礼固不可行,但彼远来,止是馆伴发遣,朝廷更无一辞,于理未安。
遂口占数语,令使者归,附奏,中外咸谓得体。
十一月,手诏讨论皇太子参决庶务典礼以闻,上欲从天禧旧制,止就资善堂,公奏:「其时太子尚幼,初见辅臣,恐难尊用。
昔晋有宣猷堂,今作议事堂,亦可」。
十五年,太上山陵,公奏当如祖宗旧法,置使五人。
首相意不欲,礼官又引绍兴显仁例。
公言:「今陛下既用七月之制,又行三年之丧,山陵岂可不用大臣?
永熙陵差吕端太傅,是时一相尚且亲往。
昭慈会稽,仓卒间犹命枢臣为总护使,又差执政张守监掩攒宫。
旧章著,昭然可证。
臣备位宰司,当行」。
乃以公摄太傅,如故事。
明堂加恩,进封济国公,公奏:「久尘政路,自思陵归即欲求去,缘京镗使北,争执礼文,屡蒙宣谕,恐彼中因贺生辰却求报复,令臣任责,是以迁延少待。
今人使已行,求去无嫌,乞骸骨归山林」。
上奖劳再三,曰:「朕比年殊觉病倦,欲传位太子,卿须且留数年」。
公奏:「陛下圣体康彊,只缘哀毁太过,何遽及此」?
上曰:「礼莫大于事宗庙,而病不能自力,每直孟享,往往分诣;
孝莫大于宁亲,而德寿宫隔远,不得日至,欲不退休,得乎?
以此委卿」。
公泣而退。
十二月壬申,上密付绍兴三十二年太上传位亲札,公奏:「陛下躬行舜禹之事,臣释政,以内祠事陛下于别宫」。
上曰:「丞相得无欲用钱端礼例邪」?
上命公草诏,宜以侍几筵奉东朝为意。
十六年正月,拜特进左丞相进封许国公
二月壬戌内禅,公奏:「陛下圣寿康宁,巽位与子,古今盛典,再见本朝,中外同庆
臣等辅政无状,自此不得日侍天颜,无任依恋之至」。
哽噎几不能言,上亦泫然曰:「正赖卿等协赞新君」。
光宗即位,公奏:「陛下初政,用人求言为急,如前宰执侍从首合咨访」。
后三日御笔批出降诏,从公请也。
三月,升少保益国公。
累奏乞回授,上不许,降诏面谕至三四。
公在位稍久,士之有求而不获者多望公,公为是惧,求去甚力,上不许。
既而谏官有言,公请益坚,观文殿大学士潭州
言者不已,遂以少保奉祠而归。
孝宗中使赐公金器,劳问有加。
绍熙改元,判隆兴府,辞不赴。
观文殿学士,判潭州
郡有倍税牙契钱,岁约二十万缗,公亟罢之。
明年六月,复大观文
七月坐举官不实,降授荥阳郡
明年八月,复益国公,改判隆兴
复再入奏祈免,除醴泉观使
今上即位,诏求直言,公奏陈四事:曰圣孝,曰敬天,曰崇俭,曰久任。
且欲仿靖康时谭世绩主管龙德宫,寿皇时命钱端礼德寿宫使故事,遴选太上旧臣一二人,使侍燕閒、从游幸,以广陛下之孝。
本朝提举司天监,皆委近臣,如神宗初年司马光元丰间王安礼,今莫若择侍从之忠直者提举史局
此诚格天之一端。
上特遣使赐公少傅告,公一再辞,寻许回授。
庆元元年三上表告老,少傅致仕。
嘉泰元年,有以布衣上书及公姓名者,言者论公,降一官,次年少傅
四年十月一日薨,年七十有九。
讣闻,上辍朝两日,赠太师,赙银千两、绢千疋。
公娶王氏,益国夫人监察御史葆之女,先公一年薨,葬于庐陵县斗冈之原。
十二月八日,奉公柩合焉。
子纶,朝请大夫、行大理司直
孙颢,宣议郎、新监饶州浮梁县景德镇,兼烟火公事。
孙女五人:长承事郎、监嘉兴府籴纳仓萧彖,馀未行。
公英亮宏达,得于天资,研精覃思,博极书传,少有大志,常以古人自期。
进士第,继擢词科,当官涖事,虑周而识敏,内秉刚方而外和易,人不见其圭角。
高宗一见其文,奇之,由台阁侍从,标望屹然,凡所献替,前代之典章、国朝之故实,援引考證,辞婉意切,悉中事宜。
两制,除拜有非其人者,据正争执,前后两以祠去,士大夫莫不高其风,而孝宗于是益敬公矣。
暨再还朝,旋践二府,政事之外,尤究心武备,选将练兵,常如敌至,慨然以规恢大义为不可已,而务存审重。
孝宗亦自谓往时以文章知公为不尽,而始有大用之意矣。
既正宰席,以身任天下之重,进尽忠益,退省阙遗,辅赞弥缝,靡不用其极。
每与同列奏事上前,有惎公者,公一不顾,反覆辩论,归于是而已。
公于人才务合异同,不主一偏,惟贤是用,尤不乐矫激近名者。
其规模建置,大抵本于仁厚,每以爱养民力、久任牧守为急,于祖宗故事遵守不敢轻易。
孝宗将内禅,讨论典礼,草定诏册,一出公手,他人莫与。
光宗以公甘盘旧学,眷礼尤笃,于是侧目者众。
公竟以论去,閒居十五年,自号平园老叟,筑堂名曰「玉和」,公自序:「四气和谓之玉烛,方今贤和于朝,物和于野,遂使皤然一叟,得侠老于和气之内」。
则知公虽从容绿野,坐远世氛,而其心未尝一日不在朝廷也。
顾常谓《易》六十四卦,惟《谦》六爻皆吉,又「一言可以终身行之者,其恕矣乎」,故平生处己以谦,待物以恕,出于自然,无所矫饰。
公之为文温纯雅正,不厉声色,自足如意,近代建言得体,无出公右。
晚笔力益遒,四方碑板多以属公。
公自奉甚约,义所当予,略无所靳。
亲旧贫不能自给者,廪之终身。
事从兄甚严,视其颜色以为戚欣,抚族姻曲有恩意,官同姓者六、异姓者五。
公虽贵,遇朋友如贫贱时,澹于声色,独嗜书如饥渴。
已老,手校《文苑英华》一千卷,又与同志取欧阳公集反复是正之,遂为善本。
公有《省斋文藁》四十卷,《平园续藁》四十卷,《省斋别藁》十卷,《词科旧稿》三卷,《掖垣丛稿》七卷,《玉堂类藁》二十卷,《政府应制稿》一卷,《历官表奏》十二卷,《奏议》十二卷,《奉诏录》七卷,《承明集》十卷,《辛巳亲征录》一卷,《壬午龙飞录》一卷,《癸未日记》一卷,《閒居录》一卷,《丁亥游山录》三卷,《庚寅奏事录》一卷,《壬辰南归录》一卷,《思陵录》二卷,《玉堂杂记》三卷,《二老堂诗话》二卷,《二老堂杂志》五卷,《玉蕊辨證》一卷,《乐府》一卷,书稿十五卷。
壁之先君文简辱交于公,同德比谊,独相知心。
仲兄著作、季兄贤良皆从公游,蒙待以国士,而壁自幼亦公期予甚过。
追惟三十年间死生离合,感慨增系,自顾驽下,学不加进,有负奖知。
今公既葬矣,纶以行述来请,用不敢辞,序始终大略如右,以俟志公之墓者,且以备奉常太史氏之采择
开禧元年十二月辛未朝议大夫、试尚书礼部侍郎、兼同修国史、兼实录院同修撰、兼直学士院、兼枢密都承旨李壁谨状。
景灵宫帝后同殿乞下近臣疏元丰八年十二月 北宋 · 刘挚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六六、《忠肃集》卷四、《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六三、《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一
臣伏见神宗皇帝神主既祔太庙,窃计于景灵宫当依祖宗神御别建朝殿。
伏缘宫中地步今已隘逼,若或开展民区,则理有未安。
臣惟原庙之说,始见于西汉,而其制度盖不传而无闻。
景灵宫之聚神御也,固有祖于原庙之意,然之与后,各建殿室,盖缘旧来神御,散在诸寺,故亦各殿,乃出于一时规画,别无义据。
臣愚窃谓既尊曰庙,当仿于宗庙之制,后宜同御一殿,如此则今日神宗所御,遂可无事于兴作矣。
奉迁昭宪皇后宣祖殿合配,而复以太始殿易名为神宗之殿,非徒简节劳费,便于时而已也,考之礼典则无违,质之人情则为顺,此大事也。
伏望圣慈诏三省两制礼官杂议,以处其当,听陛下圣断焉。
臣浅陋妄议,合即罪诛,窃谓如此,自与庙制相合,逐时酌献行香,亦无妨碍。
取进止。
昭宪皇后不及时祭于礼未安奏皇祐三年七月 北宋 · 李寿朋
 出处:全宋文卷九九二、《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七○、《宋史》卷二九一《李寿朋传》
帝后诸陵荐飨皆有时,独昭宪皇后以合葬安陵,不及时祭。
矧诞育二圣,为国文母,而二仲之祀不及,于礼未安。
检计奉安景灵宫仪白劄子绍兴二十二年六月 南宋 · 张见道
 出处:全宋文卷四二八四、《中兴礼书》卷一○七
奉圣旨指挥两浙转运司修内司景灵宫并斋殿、太一宫西斋殿,今后每月逐旬赴宫检计奉安景灵宫仪。
奉告前一日,其日奏告奉迁、奉安行礼等官赴景灵宫宿斋奏告。
其日五更,有司排办香币、青词、祝文、供养食茶酒果讫,赞者引光禄卿诣殿下再拜讫,升殿,点阅讫,退次。
赞者引奉礼郎太祝太官令诣西斋殿下,北向立,礼直官引奏告官三员,俱诣殿下,西向立。
直官揖躬拜,在位官皆再拜讫,赞者引奉礼郎以下升殿,各就位立。
直官引奏告官诣盥洗位,北向立,󲦤笏,盥手帨手,执笏,诣爵洗位,北向立,󲦤笏。
洗爵拭爵,执笏升殿,诣尊所,󲦤笏,跪,执爵。
太官令󲦤笏,跪,酌酒讫,奏告官以爵授执事者,执笏兴,诣圣祖天尊大帝、元天大圣后圣像前,各󲦤笏上香,再上香,三上香,跪。
奉礼郎󲦤笏,跪,奉币。
奏告官受币、奠币,执爵进酒,再进酒,三进酒,执笏,俛伏,兴,少立。
太祝󲦤笏,跪读青词讫,奏告官再拜。
初,奏告官诣圣像前行礼,次行祖宗神御前。
奏告官诣宣祖皇帝、太祖皇帝,太宗皇帝真宗皇帝、仁宗皇帝、英宗皇帝、神宗皇帝、哲宗皇帝、徽宗皇帝神御前。
次引诸后神御前,奏告官诣昭宪皇后、孝明皇后、懿德皇后、明德皇后、元德皇后、章穆皇后、章献明肃皇后、章懿皇后、慈圣光献皇后、宣仁圣列皇后、钦圣宪肃皇后、钦成皇后、钦慈皇后、昭慈圣献皇后、昭怀皇后、显恭皇后、显肃皇后神御前,各󲦤笏上香,再上香,三上香,跪,执盏奠,三奠酒,执笏,俛伏,兴(内宣祖皇帝昭献皇后、宣仁圣烈皇后神御前,太祝各󲦤笏,跪,读祝文讫,执笏,兴。)
奏告官再拜讫,俱降复位,礼直官揖躬拜,在位官皆再拜,礼直官引奏告官以下诣望燎位,南向立,礼直官曰:「可燎」。
有司焚燎青词、祝文、币帛讫,班退,归幕次。
奏告迁奉。
其日早,仪仗、仪卫、亲从官威仪、僧道、教坊、钧容直乐人于西斋殿下排立定,都大主管官往来照管。
直官礼仪使圣祖天尊大帝圣像香案前,󲦤笏,上香,再上香,三上香,出笏,就位再拜讫,礼仪使退归幕次。
又引分诣行礼官诣元天大圣后圣像并祖宗诸帝后神御前,早烧香讫,退次。
仪仗、仪卫诸色祗应人,教坊、钧容直更互作乐。
告迁时前,御史台閤门太常寺分引应骑导官诣西斋殿下,北向再拜讫,分东西两向立定。
次礼直官礼仪使诣殿上,西向立。
尅择官报时,及礼直官礼仪使诣殿上,当中俛伏,跪奏:「礼仪使臣某言,请圣像神御降座升舆」。
奏讫,俛伏,兴,权归幕次。
俟捧奉擎腰舆进行,仪仗、仪卫、僧道作法事,教坊、钧容直作乐。
前引,次引、宰执使相侍从、台谏、两省知閤礼官南班宗室步导至殿门外,骑导。
又礼直官礼仪使步从至殿门外,骑从。
景灵宫门,并下马执笏,步导、步从至殿下东西相向立,礼直官礼仪使并分诣行礼官各诣殿下,南向俛伏,跪奏:「礼仪使臣某言,请圣祖天尊大帝圣像降舆升殿,侧座权奉安(分诣行礼官跪奏称:「分诣行礼官某言,诣圣像神御降舆升殿,侧座权奉安。」)」。
奏讫,俛伏兴,升殿,西向立,以次捧迁升殿。
直官礼仪使并奉安行礼官归幕次,骑导官权退次,僧道、乐人更互作法事、作乐,仪仗、仪卫、亲从官更互排立,以俟礼仪使奉安,行礼官晚烧香如早烧香之仪。
奉安日。
其日奉安时将至时,俟有司排办香币、青词、祝文、供养食茶酒果等讫,赞者引光禄卿诣殿下,再拜讫,升殿,点阅讫,退次。
都大主管官往来照管。
御史台閤门太常寺分引应合陪位立班官立定,礼直官、赞者引奉安行礼官奉礼郎太祝太官令,各诣殿下立定,礼直官礼仪使升诣前殿上,西向立。
尅择官报时,及礼直官礼仪使圣祖天尊大帝圣像前,俛伏跪奏:「礼仪使臣某言,诣圣祖天尊大帝圣像升正座(分诣行礼官跪奏称:「分诣行礼官臣某言,请圣像神御升正座。」)」。
奏讫,俛伏,兴,降东阶,于褥位西向立。
直官赞有司谨具请行事揖躬拜,在位官皆再拜讫,赞者引奉礼郎以下升殿,各就位立。
直官礼仪使诣盥洗位,北向,󲦤笏,盥手帨手,执笏。
诣爵洗位,北向,󲦤笏,洗爵拭爵,执笏。
升殿,诣圣祖天尊大帝圣像香案前,󲦤笏,上香,再上香,三上香,跪。
奉礼郎奉币,礼仪使受币,奠币,执爵进酒,再进酒,三进酒,执笏,俛伏,兴,少立。
太祝󲦤笏,跪读青词讫,执笏,兴。
礼仪使再拜讫,降阶,复位立。
礼仪官揖躬拜,在位官皆再拜讫。
礼仪使以下诣殿门外望燎位南向立,礼直官曰:「可燎」。
有司焚燎青词、币帛讫。
直官礼仪使下班退,陪位官班退。
初,礼仪使行礼,礼直官引奉安行礼官诣元天大圣后圣像前行礼,并如圣祖天尊大帝之仪。
次诣宣祖皇帝、太祖皇帝、太宗皇帝、真宗皇帝、仁宗皇帝、英宗皇帝、神宗皇帝、哲宗皇帝、徽宗皇帝,昭宪皇后、孝明皇后、懿德皇后、明德皇后、元德皇后、章穆皇后、章献明肃皇后、章懿皇后、慈圣光宪皇后、宣仁圣烈皇后、钦圣献肃皇后、钦成皇后、钦慈皇后、昭慈圣宪皇后、昭怀皇后、显恭皇后、显肃皇后神御前,各󲦤笏上香,再上香,三上香,跪,执盏奠,三奠酒,执笏,俛伏,兴(唯宣祖皇帝昭宪皇后宣仁圣烈皇后神御前,太祝各󲦤笏,跪,读祝文讫,执笏,兴。)
安行礼官再拜讫,降阶复位立。
直官揖躬拜,在位官皆再拜讫,礼直官引奉安行礼官以下诣殿门外望燎位,南向立,礼直官曰:「可燎」。
俟有司焚燎青词、币帛、祝文讫,班退。
昭宪王后迁陵挽章 明 · 李承召
七言律诗 押阳韵 出处:三滩先生集卷之五
正位东朝懿范彰,密裨王化叶重光。
二南不独歌獜趾,十乱还应数邑姜
自是椒闱多积庆,能教瓜瓞远流芳。
园陵改卜佳山水,宝历千年更发祥。
上富郑公书1079年 北宋 · 程颐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五四、《河南程氏文集》卷九、《二程子抄释》卷九、《程子年谱》卷九 创作地点:河南省周口市扶沟县
伊川程颐斋心裁书,再拜献于致政司空相公阁下。
鄙野之人,未尝请谒有位,故不获从乡里士子趋进门下。
今者来自山中,闻太皇太后厌代,心诚有所迫切,无路上达,敢以闻于左右。
盖非公无可告者,非公无肯为者。
顷岁见治昭陵,制度规画,一出匠者之拙谋,中人之私意。
宰执而下,受成而已,莫复置思,以巨木架石为之屋。
计不百年,必当损坠。
既又观陵中之物,见所谓铁罩者,铁几万斤,以木为骨,大不及三寸,其相穿叩之处,厚才寸馀。
远不过二三十年,决须摧朽,压于梓宫。
于时私心惶骇,不能自已。
使人闻于魏公,魏公不以为意。
以魏公之忠孝,于仁皇非不尽心,其蔽于众论,昧于远虑,以天下之力,葬一人于至危之地,可不痛哉!
陵土既覆,固知无可奈何。
然每一念之,心悸魄丧,或终夕不寐。
今乡邻之閒,有如是事,可为谋而不以告人,必谓之不信,况仁皇天下父母乎!
今也不幸太皇太后奄弃宫闱
因此事会,可为之谋。
夫合葬之礼,周公以来,未之有改,近取诸唐,帝后亦或同穴,至于乾陵,乃是再启。
太祖皇帝神谋远虑,超越万古,昭宪太后亦合安陵
稽典礼则得尊亲之道,徇俗法则皆享福之永。
此为可行,无足疑者。
伏愿公忠诚奋发,为朝廷极论其事,请奉太皇太后合祔昭陵,因得撤去铁罩,用厚陵石椁之制,仍更别加裁处,使异日虽木坏石坠,不能为害。
救仁皇必至之祸,成主上莫大之孝,任此事者,非公孰能?
诚能为之,天祐忠孝,必俾公炽昌寿臧,子孙保无疆之休。
窃惟公事仁宗皇帝三十馀年,位极人臣,恩遇无比。
料公之心,茍能使仁皇圣体保其安全,虽陷祸患,所不避也。
况一言之易,肯顾虑而不发乎?
事理至明,顾主上素未知尔。
以公言之重,竭诚致恳,再三陈之,不忧朝廷之不悟,独系公为不为尔。
哀诚愤激,语辞鄙直,内省狂易,战灼无地。
不宣。
富弼神宗皇帝永昭陵元丰三年1087年 北宋 · 程颐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五一、《河南程氏文集》卷五、乾隆《巩县志》卷八一、《程子年谱》卷九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臣弼伏睹太皇太后山陵有期,老臣之心有所甚切,不忍不言,昧死以闻,惟陛下深思而力行之,不胜大愿!
往者营奉昭陵时,英宗皇帝方不豫,未能听事,朝廷罔然不知其制,失于迫卒,不复深虑博访,凡百规画,一出匠者之拙谋,中人之私意,以巨木架石为之屋,计不百年,必当损坠。
圹中又为铁罩,重且万斤,以木为骨,大止数寸,不过二三十年,决须摧毁。
梓宫之厚度不盈尺,异日以亿万钧之石,自高而坠,其将奈何!
思之及此,骨寒胆丧。
臣始则不知其详,后则无以为计。
士民之间有知之者,无不痛心饮恨,况老臣之心乎,况陛下之心乎!
其后厚陵始为石藏,议者窃意主事大臣已悟昭陵之事,独陛下未知之尔。
今也不幸,太皇太后奄弃天下之养,因此事会,当为之谋。
窃以周公制合葬之礼,仲尼善鲁人之祔,历代诸陵,虽不尽用,亦多行之。
太祖皇帝神谋圣虑,超越万古,昭宪太后亦合安陵
夫以周公之制,仲尼之训,历代之旧,艺祖之法,循而行之,可无疑也。
老臣愿陛下思安亲之道,为后日之虑,决于圣心,勿循浮议,奉太皇太后合祔昭陵,因得彻去铁罩,用厚陵石藏之制,仍更别加裁处,使异日虽木坏石坠,不能为害,救仁皇必至之祸,成陛下莫大之孝。
复何难哉?
在陛下断之而已。
既合礼典,又顺人情,虽无知之人必不敢以为非是。
但恐有以阴阳拘忌之说上惑圣聪者,在陛下睿断,不难辨也。
不遵圣训,不度事宜,而规规于拘忌者,为贤乎,为愚乎?
且阴阳之说,设为可信,吉凶之应,贵贱当同。
今天下臣庶之家,夫妇莫不同穴,未闻以为忌也。
独国家忌之,有何义理?
唐中宗庸昏之主,尚能守礼法,尽孝心,责严善思愚惑之论,卒祔乾陵
其后高宗子孙历世延永,是合葬非不利也。
老臣位至三公,年将八十,复何求哉?
所保者名节而已,肯以不是事劝陛下取讥于后世乎?
复恐陛下谓臣心虽忠切,而识虑愚暗,不能晓达事理。
臣诚至愚,然臣所言者,欲陛下守经典之训,遵艺祖之规,使仁宗皇帝得安全之道,于太皇太后极崇奉之意,岂独老臣之心哉?
天下之心莫不然也。
陛下不信,试以臣之所陈,访于群臣,必无以为非者。
若以臣言为非,则是使仁宗遗骨圣体碎于巨石之下而不恤,乃为是也。
凡有血气之类,孰肯为此意乎?
臣事仁宗皇帝三十馀年,位至宰相,聋瞽之蔽,不能早知而救之于始,已为大罪。
今遇可为之时,若更惜情顾己,不能极言,天地神灵,必加诛殛死,何面目见仁宗于地下?
且陛下不知则已,今既闻之,在常人之情,无可忍而不为之理,况陛下至仁大孝乎!
惟陛下深思而力行之,则天下不胜大愿。
富公见托为此奏,颐以拙于文辞,辞之再三,其意甚切,义不可拒。
数日之閒,遂生顾虑,不克上。
惜乎其不果于义也,遂为忠孝罪人!
贺太皇太后 宋末元初 · 文天祥
 出处:全宋文卷八三○一、《文山全集》卷四
天王一统为元,载攽正朔;
太皇万年齐寿,同御邦家。
日月重明,乾坤更始(中贺。)
恭惟寿和圣福太皇太后陛下道符烈祖,功拥神孙。
乾德太平,训实承于昭宪
元祐盛际,政共听于宣仁
荐开更瑟之休,实系垂帘之盛。
臣叨承侯服,丕奉慈宸。
基正始之风,已新美化;
播《思齐》之颂,永载徽音。
第四表 唐 · 钱珝
 出处:全唐文卷八百三十六
臣某言。今月十八日延英敷奏。
亲获固让官荣。徒皇私。
未从丹悃。今日又开芝检。
复阅纶言。莫听铺陈。
尚令只受。臣某诚惧诚迫。
臣闻高下相远者天地也。而天地之气必通。
所以四时周旋。万物生育。
尊卑相悬者君臣也。而君臣之道必合。
所以统理诸华。肃齐庶政。
天地不通。则万物夭。
君臣不合。则庶政乖。
今臣让爵推诚。极言防患。
拜章累日。答诏三临。
圣鉴未回。愚衷无感。
耻君道之难合。惧庶政之特乖。
内负沉忧。若罹昭宪
是以泣邀神助。往觉魂飞。
伏念此心。匪缘他事。
推诚为国。防患为君。
恭惟睿慈。宁忍不察。
且朝廷之势。不强于藩方。
辅相之权。见侵于将帅
隳毁我法制。残虐我生灵。
臣常结愤于胸中。陛下亦兴难于南面。
固欲乘机革弊。因事抑强。
二者之能。不假奇术。
但所行必正。所作无私。
只于赏罚之间。必与物情相顺。
陛下申命。宰臣奉之。
聋瞆皆披。顽嚚可化。
将帅见侵之患日息。则朝廷不强之势日兴。
罔害政理之大经。罔累圣明之全德。
将使国平时泰。不虑不忧。
陛下若弃此不从。是怠于中兴之志矣。
臣之痛惜。如割肌肤。
心腹肾肠。倾写罄竭。
臣血可呕。臣躯可糜。
已决之心。则不可夺。
臣某叩头屈膝。无任涕流泣血精爽陨越之至。
为集贤崔相公大学士 唐 · 钱珝
 出处:全唐文卷八百三十五
臣某言。
臣昨奉恩命。
加臣某官者。
非常之泽。
禀命实难。
今月某日已奉表让讫。
伏虑圣慈所注。
宸旨未回。
累足屏躬。
自逃无地。
遂敢再倾肝膈。
仰告睿明。
臣虽至愚。
非敢饰让。
一则副陛下用臣之公道。
保陛下知臣之远图。
一则惜朝廷之典章。
重朝廷之爵秩。
永惟矜鉴。
在我聪明。
伏以显赏之恩。
殊勋是称。
凡施君命。
必合国章。
昨者逆将兴妖。
称兵搆变。
灾匪同于天作。
患实过于主忧。
咎在辅臣。
理当昭宪
但臣久罹强劫
莫扈出居。
走间道以获归。
乃王灵之所被。
免致陷身之祸。
得陈拜首之容。
伏蒙陛下特闵惊危。
尽宽罪戾。
收雷不振。
就日复安。
尚处弼谐。
空知惭感。
至于遽停辇辂。
近驻郊圻。
庙貌不遥。
园陵可望。
是陛下孝通祖考。
所以不远京师也。
又能庇茅茨。
祇临草莽。
潜施英略。
使殄逆徒。
坐待枭夷。
风行号令。
然后决乘舆之反正。
慰父老之怨思。
谋夫自多。
睿志先定。
自陛下精感社稷。
所以不移节序。
重启昌期。
咸资圣断。
臣将何力。
可助元功。
比者殊渥遽临。
莫知所以。
为赏之僭。
惧及淫人。
春秋正言
国家大事。
圣朝行之则有损。
微臣受之则无名。
且臣叨休明。
贵为宰物。
兢兢守道。
尚惧尤。
汲汲经邦。
未能报效。
今伐叛之地。
实非近藩。
虏马方饮于渭川。
戎帐颇施于秦甸。
农商半收(疑)
贡赋鲜通。
中外未安。
宵旰多虑。
凡垂恩泽。
先布疮痍。
次及勋功。
方为(阙十字)元和圣武
乃顾淮西
宰臣裴度
总统全师。
削平宿寇。
勤劳忠烈。
史策昭焕。
献捷还都。
书勋行赏。
持衡之地。
但加金紫之阶。
讵是宪皇之恩泽不深。
裴度之勋名不盛。
此乃爱重彝宪
保持大臣。
遂令赏薄于功。
欲使众称其美。
列祖遗法。
陛下聿修
在臣感恩。
欲增圣德。
中书故事。
常欲兼官。
虽当叙进之间。
亦在岁时稍久。
锡之有
拜者则安。
臣又非宜。
朝将何论。
真食之命。
令典俱存。
求而论之。
斯事非细。
军储方困。
公聚正虚。
郡国凋残。
乃陛下殷忧之本。
臣僚艰窘。
是陛下轸恤之
宰臣独以膏腴。
赡其封邑。
人情颇惑。
事理不通。
承命以来。
连宵审度。
粗能祇
皆欲宠光。
何敢进犯天颜。
尚烦俯察。
诚忧赫怒。
其可苟安。
不言则负任使之恩。
有让则违奖锡之旨。
有违无负。
明主必容。
情激辞多。
忧缘宠过。
伏乞特回沛泽。
且使燮调。
息致寇之危疑。
合兴邦之理道。
臣某无任死请迫切恳悃之至。
访录昭宪皇后杜氏之裔诏政和五年十一月八日 北宋 · 宋徽宗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九二
昔我艺祖,聿怀明德,戡定祸乱,应天顺人,肇造区宇,奄宅万国,亦惟内助,克相以成。
恭惟昭宪皇后淑哲懿敏,诞育二圣。
深谋远计,辅佐初潜,勤劳王家,勋在社稷,俾我祖宗创业垂统,以成万世之业。
燕及后昆,其敢怠忽?
今考杜氏之后,阀阅微替,其求于条,不在仕版,第宅圮潨,贫不自给,岂所以慰在天之灵,报垂裕之德乎?
可令有司访其俊裔,命之以官,检会明肃光献诸后故实,条具来上,以称朕意(《宋会要辑稿》后妃一之二四。第一册第二三二页)
元祐日记帖 北宋 · 林希
 出处:全宋文卷一八一二、《宝真斋法书赞》卷一七
晚与开、育诣右相,则阍者远已见拒,云今日不见客,深疑其有谓也。
与二君至宝胜,火气满面,寺居既迫狭,帷帐亦萧索,惟邓、陆及余三人者至。
又访邓、陆而归。
季谦得告,邓方据几挥笔,如属藁者。
是夕锁院
庚辰,垂箔崇政。
朔班起居毕,移班常起居,文德吕左丞押麻。
蔡揆以本官罢为观文大学士、判陈州(不迁官,不加食邑。),司马门下迁左仆射
宣制毕,微雨,闾巷翕然,云司马雨邦直云:典午密荐持国代己,恐除作门侍。降诏谕右相,以异省无嫌。)
辛巳惠卿扬州,景温宝直太原唐坰濠州陈师锡无为倅,霍翔太平观。),热。
舒、范二丞入,晚同开、育见新相司马公。
顶光帽而坐,气洁清而莹,精神康安。
云足肿,疮面大如手掌,黄水出未止,足弱无力,未知何时可出,更闻新命。
戊子昭宪淑德忌,西閤东门慰,退景灵行香,当设食。
访杜䜣、孔宗翰、郑穆,刘攽卧内,云两脚脱去两皮袜,卧而言,皆名理之谈也。
己丑,闻于进邸追取蒋之奇(内批。夜,大风雨。)
庚寅中伏
早,出西城凝真观,同次中舜卿于长庆。
长庆,杨太后父母坟寺也。
初斸地得龟蛇,因于寺东建小观,设真武像,今俗以寺为龟儿寺,观为黑杀观。
观后以水,移在寺西南隅,隔一垣尔。
季谦解舟。
辛卯,六参潞公乞面,退至都堂
晚,见厚卿
壬辰,天贶节假。
晚,晤谢子敦、刘兖州、叶祖洽等。
癸巳,批问王存因何除枢密直学士
璪甚挠,引惠卿向除大资政,以服未受,后再除为对。
甲午,垂箔,潞公、司马公、吕公皆门谢封赠及加俸。
潞公初特班,升殿同奏事,奏事少顷,三省、枢密先下,潞公独留身,出一劄子奏对。
昭宪王后迁陵挽词 其一 明 · 申叔舟
七言绝句 押支韵 出处:保闲斋集卷第七
德配坤元作母仪,关睢獜趾赞雍熙。
从知馀庆流千岁,圣子神孙守燕贻。
昭宪王后迁陵挽词 其二 明 · 申叔舟
七言绝句 押歌韵 出处:保闲斋集卷第七
治平从古自宜家,圣德仪刑内助多。
遗泽在人深且厚,万民奔走泪滂沱。
昭宪王后迁陵挽词 其三 明 · 申叔舟
七言绝句 押阳韵 出处:保闲斋集卷第七
新隧佳城春烂熳,旧陵残月晓苍凉。
老臣世受恩荣重,悲慕终天抱恨长。